花岛离

自古红蓝出CP,我的蓝蓝在哪里?

雨还在下

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天在下着蒙蒙细雨。

 

很多人大概都会以母校为荣,然而我是个例外,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霍格沃茨。这次来,也是因为收到了魔法部的委托,他们让我为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做一次心理辅导,希望她不要再缠着奥利夫·洪贝,并且让她明白她不是被同学院无辜的女孩杀死的。我对魔法部的说辞并不抱有信任,他们一向愚蠢又庸俗,但没人会跟金加隆过不去。

 

在为桃金娘做心理辅导之前,我按照惯例做了一番调查。

很显然,无论是作为人还是幽灵,桃金娘都不受欢迎,皮皮鬼尤爱欺负她。她小气又自负,总是会从一些芝麻小事中感受到伤害,然后就尖声尖气地大哭,泪流成河。据说,她骚扰奥利夫,是因为生前受到了欺凌。我有些头疼,除非学校和魔法部愿意正视校园欺凌,否则这种情况根本无法解决。显然,魔法部叫我过来为桃金娘做心理辅导,只是为了掩盖事实罢了。

 

我在二楼女盥洗室里找到了桃金娘,我问她是否愿意找个舒适的地方一起坐下来聊聊。她一下子冲进了马桶,水溅了一地,然后开始呜呜咽咽地哭泣。我只好放空思绪,安静地等待她冷静下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她终于停下了哭泣。

 

我:“抱歉,我刚才可能没考虑到你感受,让你受到伤害了,对不起。你现在好一些了吗?可以稍微聊聊吗?”

桃金娘点了点头,用力擤了一下鼻涕。

我:“不介意的话,请用我的手帕吧。”

桃金娘:“啊,您真是个温柔的人呢。在霍格沃茨,我是第一次遇到像您这样好的人。”

她说得话让我有些心虚,我只是受魔法部的委托而来的,“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桃金娘想了想:“那么,你会相信我吗?我不是被蛇怪杀死的,凶手是奥利夫·洪贝。”

我:“我当然相信你,你是被害者啊,有什么比你的证词更可靠。只是凶手为什么是奥利夫·洪贝,你能跟我具体地说一说吗?”

桃金娘默默低下了头:“她们一直欺负我,一直、一直地欺负我,奥利夫是她们的领头人,其他的都是参与者和围观者。她们叫我‘四眼狗’,整个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都这么称呼我。我已经记不清我的课本和作业被毁掉多少次,有时候是被扔在下水道,有时候一整篇都被染上了不可消除的墨水,有时候是被撕得粉碎然后故意扔在各个地方……她们总是能做出我想不到的、更恶毒的事情。”

说着说着,桃金娘就开始哭泣,再一次冲进马桶里,激起一大片水花,恰好溅湿了我的新鞋。

 

我:“你是否需要一杯水?” 

桃金娘摇了摇头,她的眼圈有些泛红:“你知道吗?她们做的还不止是这些,不止这些。”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我手背上有一颗痣,有一次正好被奥利夫看到。她说‘你这颗痣长得太丑了,我来帮你搞定’。然后,她拿起变形课上用火柴变成的针,对着我手上的痣,直接戳破,硬生生地,把皮和血肉剜了出来。我疼得想把手抽出来,她的伙伴们死死地按住了我。我忍不住开始哭泣,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了这件事后把我送到了医疗翼并给了她们禁闭的处罚。但是,没有用,等待我的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我:“我看到你手上有个疤,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桃金娘:“你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人,之所以留下这个伤疤,是因为我想让自己记住那些仇恨与苦痛,我要一一地还给她。”

我:“魔法部已经介入这件事情了,你想要报复她恐怕没那么简单。”

桃金娘:“我知道,但是我把奥利夫逼出了霍格沃茨,还搞砸了她哥哥的婚宴,对了,我还对他们下了不可逆转的绝育咒,洪贝家族很快就要消失了,即便魔法部介入也帮不了他们了。而我可以耗到他们死的那一天。”

我:“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他们死了,我一定会带着桃金娘花再来看你的。”

桃金娘很高兴:“我会等着那一天到来的。”

 

我:“你那时候有没有想过向学校或者魔法部求助呢?”

桃金娘:“我试过,你知道校长是怎么说的吗?他说,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让我好好反省,为什么她们只欺负我,而不欺负别人。我也向魔法部求助了,他们压根没有管我,因为我的父母只是麻瓜而已,而洪贝家族确是纯血尽管他们人丁凋零。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你的出身决定了一切。我好恨啊,恨啊……”

我:“我能够理解你,我是个混血,当时被分进了斯莱特林,他们孤立我,在背后称我为‘泥巴种’。那一学期,我过得格外艰难,没有人对我伸出援手,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我。”

桃金娘:“我还以为像医生这样温柔又帅气的人会很受欢迎呢。”

我:“那时候我很阴沉。”直到现在也是,只是我把阴沉藏在了更深的地方。

桃金娘:“医生,你会记得我吗?我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牵挂我,他们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才找到我的尸体。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我一直很孤独,孤独得只能每天对着盥洗室的水龙头哭泣。”

我:“我当然会记得你,我还要送你桃金娘呢,那是一种很美的花,和你很相称。”

桃金娘:“啊,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呢,谢谢你听我唠叨了这么大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去吓唬吓唬拉文克劳的那群家伙。”

我:“好的,没关系,我也该走了。”

 

忘记曾经受到过的欺凌吗?那是不可能的,桃金娘不会,我更不会。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统统都踩在脚下。

那些叫我“泥巴种”的家伙,那些总在背后对我冷嘲热讽的家伙,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过。虽然已经解决了其中几个人,但是这样的代价,还远远不够。虽然就职于圣芒戈医院,在所有病人眼里我都是一位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医生,但那只是出于我的职业道德而已,与我本人的真实性格毫无关系。

 

邓布利多:“桃金娘的情况怎么样呢?”

真是不幸,遇上了这只老蜜蜂。

我:“她说她已经放下了,我想她不会再去骚扰奥利夫了。就像所有人了解的那样,她并不是被奥利夫害死的。”

微笑着说出了违心的话语,却是所有人都坚信的事实。

是谁杀死了桃金娘?是奥利夫·洪贝,从来不是别人。她是顶级的谋害者,她手段高明,知道怎样利用流言蜚语打击人心;她懂得隐藏,所有的事情都看起来和她毫无关系;她善于伪装,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一个热情、好相处又开朗的女生……

所以她是无罪的,施暴者是无罪的!

毕竟这只将“爱”挂在口边的老蜜蜂,不也是和那些人一样冷眼旁观,熟视无睹,司空见惯。

邓布利多:“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桃金娘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不愿意她变坏的。”

在老蜜蜂能把狗屎说成巧克力的嘴里,桃金娘俨然是个刽子手,一个无可救药的堕落者。

我忍着胃痛,向老蜜蜂告别。

 

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女盥洗室里很阴森,腿好像完全冻掉了。

和老蜜蜂说话胃疼的难受,心也冻掉了。

真冷。

是雨还在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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